随着接触的税务工作的越来越多,水秀对于税收工作的认识又深ru了一层。
她想,税务工作不是只凭热情就能干好的,还得好好向身边的人学习经验和好好磨练。
她也需要抓紧时间看税务方面的政策和学习税务专业书籍。
而最近,她自己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种烦躁的情绪之中:
想静下心来看书,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了。
她最近对于教她很多东西的苏明复产生了某种说不出的感情:
总想常常看到他,听见他的声音,他听到他的声音觉得非常好听。她想看书时,可一听到他那富有磁性的男性雄厚的声音时,就再也静不下心来了。
她知道:自己是坠入情网了。
是呀,她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。
如果是在农村,她说不定已经出嫁了,她的好几个高中同学都已经有孩子了。
她也会像她们一样,在农村经人介绍(她家乡还没有那种男女自由恋爱后的结婚,大都是经媒人介绍,女方能看过去的婚姻方式)。
哪个少女不怀春呢?
在中学时期也有过对于男女恋爱之事的向往,她也曾经暗恋过班上学习好、性格好、长的也不差的同学,她就有过那种特别想见到他的感觉,但那仅仅时暗恋。
她是一个生性胆小的人,即使有父母的偏爱,她也不会做出在学生期间就主动和男生好的事的。(在那时,这些事情是属于伤风败俗的)
在她高中毕业回家务农后,也有媒人到她家来向她保媒,被她几句话给赶走了,母亲埋怨她不能这样对待媒人,说:
“养女百家求,自古以来就是这样,人家是一片好意呢!“
她说:“我这才毕业,就要嫁人?我年龄还小呢,还要耍几年呢。“
其实呢,
她是看到她的两个姐姐和同学们结婚了,感觉到人生真的就没有什么价值可言了:
整天像母亲一样在家里操心家务、在地里干农活,呆在农村这点狭小的天地里生活,心里有些不甘心。
找一个农村对象,自己也不甘心,农村和她同龄的小伙子,高中毕业的又不多,总不能找一个学历比自己低的吧!
这是她最初的想法。
后来,在二哥去深圳打工后,她一个人在田地里劳动。
她才体会到,要干地里的农活,男人就是比女人能行,而且在地里浇水,没有个男人就不行,半夜三更浇水的话,她不被吓死才怪呢!
所以,她的经历,也使她对于婚姻家庭的理解现实了一些。
在地里干活时,她也对一个地邻小伙有了好感。
因为在浇水遇到他时,他常常主动地帮助她打坝坝,有时看到她家的稻田没水也帮她放一点水。(当然,水秀家的稻田有好几处,他只是一处的地邻)。
再后来,她来到了税务局,成了一名正式工作人员。
成了有铁饭碗的公家人,也就不可能在农村找对象了。而她现在的对象就只能找有工作的人。
因为,她是有工作的人,而且她的工作又是这样被人尊重的体面工作。
自从她第一次见到苏明复时,就被他那身材高大、长相英俊、体魄健壮、态度热情、大方所吸引。
但她很快得知,他有对象,而且时间不久还见到了她:
这姑娘长的真是漂亮:
身材不高不低,不胖不瘦,隆隆的xiong部,细细的腰段,白xi的皮肤,圆圆的脸蛋,樱tao似的嘴巴,棱棱的小鼻子。一说话就先笑,显得落落大方,然而又楚楚动人。
而且最主要的是她的热情大方,她竟然主动跟水秀打招呼问好!
听说是在南方姑娘,是苏明复的大学同学,现在南方的一个大城市上班。
她虽然来自大城市,却没有那种看不起小地方和乡村人的感觉。甚至还邀请水秀跟她和苏明复一起吃饭呢。水秀当然没有去。
看看,这两人走在一起才是班配的:
男的英俊潇洒,女的如花似玉,真是郎才女貌呀!更重要的是两人都是大学毕业生,而且大学同学,想想苏明复的眼睛,怎么能够再看见别的女孩子呢?
况且自己是出身农村的土气姑娘,又没有上过大学,怎么敢妄想苏明复会看上自己那样呢?
水秀便彻底打消了自己对于心中苏明复的念想。
随着在中滩税务所工作时间的越来越长,她的生活圈子和社会交往逐渐扩大了。
由于一个礼拜才回家一次(她不想因回去太勤而加重母亲的负担了),下班之后的时间比较多,她的交往范围已经从税务所扩大到了周围:
中滩乡政府(从1985年以后,中滩公社改成了乡政府)有她的同学,通过她的同学她认识了几个年轻的乡干部,及信用社、邮电所及中滩小学的几个老师,年轻人们一见面就熟了。
这些年轻人的处境都是和她一样:
在这里上班而家不在这里。他们在一起说笑唱歌,大家在下班时,一群一伙地去黄河边转。
当然,这些年轻人大都是些没有对象的年轻人,有对象的年轻人都是两人在一起约会相处,也没有心思与大家在一起了。
有一天,同学对她说:
“给你介绍了一个对象,他是中滩乡政府干部。
他家的经济条件很好,他是家里的独生子,父亲是县上某个局的局长,是个实权派。
他的工作都是他爸给他找他。“同学一脸羡慕地又说:
”他家里都盖起了一栋二层小洋楼,母亲在县医院上班,他家的人全部是上班人。
又说:
“想和他谈对象的人很多,但他想找一个在工商税务或教育工作的,单位体面的媳妇。我就想到了你在税务所工作,正合适“。
还补充说:”如果找上这样的家庭,你以后就享福了。“
水秀问她:“他是哪个学校毕业的?”
“他连高中都没上完就招工了,他那时候机会好,他爸不是有权吗,就给他找到了张政府这样好的工作,现在招工多困难?”
同学满不在乎地说道。
“算了,我找个对象,最起码文凭不能比我低!“水秀坚定地说:”别的条件都好说。”
“啥?你先考虑文凭?哎!水秀,我看你真是傻的可爱呀!现在找对象,谁不先考虑经济条件呀!”
同zhi一脸的惊奇:
“有了钱一切都好办吗?咱们的那个顺口溜都说‘修大脑的不如剃头的,搞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’,说到底,连那么高级的科学家都没有卖茶叶蛋的挣的钱多,这个道理你不懂?”
水秀不吭声了,她的同学以为她想通了,又说了一句:“你还是先见个面再说吧!说不定你会把人家看上的。”
“不见了,才初中毕业嘛,两人还有啥好谈的。”
“谁说初中毕业就不能干大事了?爱迪生小学都没有毕业,不是一样成了大发明家了?……你不能一棒子把人打死,也不能门缝里把人看扁呀!“
接着同学又像是自言自语,又像对水秀说:
“我还给人家保证说肯定你会同意的,还想着你也一定非常高兴的,没成想,人家城里人没有嫌弃咱们乡里人,而是……”
水秀听他这么一说,便同意见个面。她想:
自己也真有点狂妄了:
人家给我介绍对象,出于一片热心,总要主动配合才对,至于能成不能成,那是另一回事情。自己如果自己不愿意,难道别人还会把自己绑到人家里去。
再说,凭啥自己看不起初中毕业生呢?就像同学说的:
爱迪生才上了个小学,不也是做出影响世界的大事了吗?自己也不能把人看扁了,自己也才是个高中毕业生吗?”
同学也很快安排那个青年与水秀见面了。
见面的结果是出乎同学的意料,他们两人谁也没有看上谁。
水秀说那人:夸夸其谈、胡吹茂聊的自以为是。
而那人说水秀长得太土气,太老实。
以后又有给水秀介绍了几个。
不是没感觉,就是有某些方面令水秀感觉不合适。当然也有看不上水秀的,反正水秀也没有在意的必要。
她感觉到,还是苏明复好,可是他是名花有主的人了!
有一段时间,她发现苏明复忽然变得学沉默寡言了,也不再像以往那样热情热心了,她想:
是否自己的某些地方做的让苏明复不高兴了。甚至还有几次与同事喝酒喝醉了。
后来从同事的口里得知:
苏明复对象吹掉了,原因是他们在两地,不可能在一起生活。
一听说苏明复的对象吹了。她心底的那个好感似乎马上升级了,压抑着的火苗忽然自燃了。
她就想想苏明复的种种好了,越想越感觉到他是那么的完美,以至于都出现了单相思。
她不知道苏明复失恋后会怎样的痛苦的,她只知道自己的心情是焦酌的。
总之是,自己这几天每天都想时时见到他:哪怕不同他说话,她愿意看着他,听他说话。
苏明复却并不知道她的心意。
她时刻留意他的说话,可同他说话时,她又觉得自己很紧张,也不知道该说哪个词才是最好的,才能打动他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