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月楼,是这都城中最大的消金窟。香月楼的月舞姑娘可是倾国倾城的天姿国色之人,多少人一掷千金地想要跟她一度春宵。
香月楼二楼天字号房间,酒桌旁边对坐着两个人。一个冷峻,面无表情。一个貌若桃花,一脸春风。
一黑一红,一个妖娆,一个冷酷。
黑衣服的赫然是皇甫骏,红衣服的是玉绣舫的少当家的玉月千。
“阿玉,我已经打听过了。跟夏家合作最久的就是你们玉绣舫。那你知不知道,夏家到底有几个女儿?”
看着一向不近女色的皇甫骏会追问他关于女人的事,玉月千心下是一阵愉悦。可是他偏偏不回答,搂着坐在身边的美女尽情的调情。二人你来我往地喝着酒,不时地发出一阵娇滴滴的声音。直到玉月千看到皇甫骏眼里的怒气时,这才挥手让身旁的姑娘下去。
“呦…少主这是怒了?我说你请我到你们香月楼不会只是谈事,而不让我消遣吧?谁不知道我玉月千是个风流人物,见到美女啊,路都走不动了。”
看着玉月千这嬉皮笑脸的样子,皇甫骏头疼的叹了口气。好看的剑眉纠结在一块,垂下的眼眸甚是无奈
“消遣归消遣,你先帮我办正事。”
“夏家是有两个女儿,这是众所周知的。而且大女儿嫁给了刘氏绸缎庄的当家刘岳召,小女儿还未出阁。你不会是想娶人家的小女儿吧?”
说完用一种非常惊奇的的眼光浑身上下打量了皇甫骏一番,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。
“既然是众所周知,你以为我查不到吗?我要的不是众所周知!而是事实!明白吗?”
玉月千被皇甫骏冰冷的眼神看的一个冷颤,仿佛被被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盯上了一般。
“这些事情我也不太清楚,我是最近几年才接下这玉绣舫的。这个要回去问我老爹,我回去帮你查。那你拿什么感谢我?嘿嘿……”
这猥琐的笑,怎么感觉跟这副好皮囊那么不般配。
“去吧,随便挑,看上哪个都行。一副精力过剩的样子,小心精尽人亡。”
听着这冷冰冰的语调,玉月千打了一个大大的寒颤。精尽人亡,恐怕他玉月千一辈子都不会。
“我是精力过剩,可不像你在这个美人窟里,却对女人不感兴趣。你是要把多少爱慕你的女人气死,多少羡慕你的人恨死啊。”
走到门口的时候,回过头来说了句什么,惹得皇甫骏一个茶杯扔了过去!
皇甫骏想着玉月千的话,他不是不爱美人。只是这一辈子,如果没有夜凉,他情愿一辈子不爱,孤独终老。那样如水的女子,清纯的模样,这时间恐怕再也没有了。
皇甫骏坐在桌子旁边,端起酒杯一饮而尽。神情中有说不尽的落寞,悲凉。
“呦!岳召兄?我不会是看花眼了吧?你可是从来没有在花楼出现过。怎么了,小别胜新婚啊,怎么大白天的来花楼,你不怕夏三小姐跟你闹啊?”
听到玉月千传来的调侃的声音,皇甫骏打开门走了出去。倚靠着栏杆的柱子,想要看清那个夏以沫所嫁的人长得什么样子?又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入得了倾国倾城的夏三小姐眼中。
远远看去,刘岳召身着紫色长衫,也是个青年才俊。只是从进来就愁眉不展,眉间有隐约的怒气。虽说看起来风流倜傥,但是这多愁善感的模样,恐怕也不是个良人。
只见刘岳召听了玉月千的话,表情有这好尴尬,随后嘴角挂起一抹苦笑。
“让玉当家的见笑了,哪有男人怕老婆的。我家娘子大度,不会与我计较的。”
“哦?是吗?听闻夏家以沫小姐貌美如花,倾国倾城。有这样的娘子,哪个男人还愿意来花楼啊。”
说完爽朗的一笑,两只眼睛泛出狐狸似的精光。
“既然碰到了,岳召兄又是第一次。今天我是这香月楼的贵宾。不管是头牌还是别的女人,我玉月千随便挑。即使如此,一个人也是索然无味,就请刘兄同去吧,可好?”
“既然玉当家的邀请,那是盛情难却啊,请。”
玉月千前边走着,刘岳召后边跟随。在经过云字号房间的时候刘岳召与他人撞了满怀。待看清来人后有一瞬紧张,尴尬地看着眼前的人。
“无恙兄?今天真是巧了。”
还不等刘岳召出声,玉月千先笑嘻嘻地打了招呼。
夏无恙的目光只是随便地从刘岳召的脸上扫过,便与玉月千谈攀起来了。
远远看着这一幕的皇甫骏替刘岳召暗暗担心,毕竟玉月千是个看笑话不嫌事大的主。
好在夏无恙没有仔细盘问刘岳召,只是临走的时候吩咐他早些回家。
“姑娘,麻烦你去把月娘叫来。”
看到他们进了包间,皇甫骏随手捞了一个从身边经过的姑娘,吩咐她去叫月娘。
姑娘看了一眼一脸寒冰的皇甫骏,立马应声去叫月娘。
不一会儿月娘匆匆赶来,直接进了天字号房间。
“主子,叫月娘来有什么吩咐。”
说话的女子就是月娘,是香月楼的管事的。长得也是妩媚至极,身材销魂。而且是个能说会道,武功不低的狠角色。
“月娘,你安排月舞去招呼玉公子。顺便让月舞听一下他们在聊什么?尤其是那个跟着玉公子的男子所说的话。”
“知道了,主子。”
月娘点了点头,俯身退了出去。
房间又回复了安静,皇甫骏就是想知道那么美丽的女子究竟嫁了一个什么样的丈夫。就算她不是自己的凉儿,他也不愿意看到美丽的人儿给别人糟蹋。
摆设雅致的房间内,玉月千跟刘岳召对立而坐。镂空雕刻的家具,处处透漏着主人高雅的情趣。
“岳召兄,一进这香月楼的大门,在下就赶到一阵扑面而来的寒风。这禁不住的打哆嗦,岳召兄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?”
玉月千面若桃花,笑的像极了偷了惺的猫。
“一些琐事,不说也罢。来,喝酒。我敬玉公子一杯。”
说罢仰头就要把酒一饮而尽,玉月千却一把拉住他的手。玉月千突然的动作,让刘岳召有点不明所以。
“来花楼喝酒,怎么是喝闷酒呢。既然是花楼,自然是要喝花酒。月娘?”
玉月千早已听到门外有人,不叫白不叫。
“来了来了,给玉公子把我们月舞姑娘带来了。”回头对着月舞说,“舞儿,要好好伺候两位公子。”
然后笑盈盈的走了出去,顺手关了门。
月舞一身鹅黄色的长衫,外边披一袭长纱,怀抱一把古琴,盈盈朝着二人一拜,活脱脱一个从月中走出来的嫦娥。一双摄人心魄的桃花眼,一抹樱红的薄嘴唇。腰身盈盈一握,眼中暗含秋波。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她的眼神,妩媚之中带着楚楚可怜。朱唇轻启,旕痆无限。
“公子,今日天气甚好。适合饮酒作乐,月舞乃一介风尘女子,除了跳舞助兴,别无他长,就舞一曲给两位公子助兴。”不知二位公子谁愿意替月舞弹奏一曲?”
说完含情脉脉的扫视二人一番,最终眼光落在刘岳召脸上。
这刘岳召从未进过这等烟花之地,也从没有被人总如此火辣辣的眼光看过,一时红了脸,不敢与月舞对视。害羞地微红着脸不敢抬头,心中却是已经雀跃不已。
“岳召兄在乐器方面造诣颇深,古琴更是精湛无比。何不作曲一首,以示风雅。”
玉月千笑语盈盈,举起酒杯示意他弹奏一曲。
“既然如此,那在下献丑了。”
“是月舞献丑了。”
“在这香月楼,如果说月舞姑娘献丑了,那其他的姑娘便是跳梁小丑了。今日能看姑娘单独舞一曲,真乃幸事。二位,请吧。”
月舞把古琴铺好,素手扶着刘岳召就坐。刘岳召从未跟姑娘如此接近,就算是夏以沫,也从未用如此赤果果火辣辣的目光看着自己,一时心猿意马。
月舞起身,不着痕迹的在刘岳召手上摸了一把。看着他羞红的脸,轻笑一声,站好了身姿。玉月千低垂着眸子,眼中看不出是喜是悲。
随着袅袅弦乐声响起,月舞仙姿飘飘长袖舞动,轻移莲步,眼含秋波,媚态天成。玉月千,听着思竹音,观着仙子舞。上品佳酿,逍遥快活。眼底狐狸般的笑,掩饰不住。
看着随着音律舞动的月舞,刘岳召渐渐的痴了。他从没有见过能与夏以沫相比的女子,而且此女子媚态天成,活脱脱就是画中走出来的仙子。此刻,刘岳召只觉得,月舞跟夏以沫是云泥之别。渐渐的,在心魔的作用下他沉沦了。
此前,他爱夏以沫,便小心翼翼的呵护着。从未来过着花街柳巷半步,更不曾与其他姑娘如此亲近。一个未经人事的男子,血气方刚的年纪,怎经得起久经情场的高手如此诱惑。
有些误会就是,你不说,我也不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