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天后,李阳打电话告诉李东升:“东升,等急了吧?四合院找好了,来我办公室拿钥匙。”
李东升高兴的嘴上像抹了蜜,连连不跌地说:“李叔叔,您的办事效率太高了……是我学习的榜样,谢谢您,我马上就到。”
李东升给行长招呼一声,连蹦带跳地冲向李叔叔的单位。
古城人民银行距离城市管理部门隔二条街,三个十字。
也就一刻钟的光景,李东升走进李阳的办公室。
李阳高高兴兴请李东升就座,然后打开抽屉取出钥匙。
李东升立刻蹦起来想接钥匙。
李阳脸色一沉,严肃地问:“东升,说实话,这间平房的确是给你同学找的?”
李东升回答:“是的!”
“你爸爸多次给我交代,千万不能给你们几个兄弟姐妹开后门,如若违犯,严肃处理。”
李东升立刻保证:“我没撒谎!”
“你爸爸从来不搞特殊,假如我给你办的事儿合情合理,我不怕你爸爸打我板子。”
李东升回答:“李叔叔,我知道爸爸的脾气!”
“要是你胡弄了我,以后你再也不要找我,我还要收回房子。”
李东升拍着胸口斩钉截铁地说:“我向毛主席保证,请您办的这件事儿,我没说一句瞎话,要不我把杨卫国请来,您亲自核实?”
李阳犀利的目光下,没有几个人敢耍花招。
李东升的保证让他放心了。
李处长呵呵一笑,继而说:“这个不必了,钥匙给你,基本不用收拾,部分家具还能用,回去好好上班,再见!”
李东升兴高采烈地走出房管处,坐1路公交车向鸳鸯巷赶。
来到杨卫国的家门前,见门开着,他大喊大叫:“哎,我的任务完成了,我两去看房子,好吗?”
叫花女听到李东升趾高气扬的嚷嚷声。
她探出头,一头乌溜溜的黑发,垂落在她羸弱的肩头,面部天生高贵的象牙色越发显著。
她不亢不卑的坦然,瞬间把李东升飞扬跋扈的气焰打压了下去。
叫花女随口说:“真不亏是公子哥,看来有权就是好办事儿,好,我们去看房子。”
李东升想搭腔,解释一下房子的来龙去脉,欲言又止。
因为叫花女的一声“我们”,让李东升激动的心花怒放。
他兴高采烈地应答:“好、好,我们现在就走。”
他刻意把“我们”咬的很重。
想在可人儿面前灿烂一下,而叫花女对他的小心思却没什么反应。
李东升只好无趣地应答:“走,我们坐3路车。”
上了公交,叫花女的天生丽质吸引的一车旅客频频回头。
李东升有意挺起胸膛,骄傲和自豪溢于言表。
由于车上人多,李东升故意靠紧叫花女。
车一晃,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反应。
不一会,叫花女感觉一件硬邦邦的东西戳的后腰疼。
她扭过头,看到李东升脸色赤红,压低声音呵斥:“李东升,别得寸进尺,信不信,我喊抓流氓!”
叫花女的这句话,吓得李东升把身体一缩,那个不争气的东西一下蔫了。
叫花女也发现这个情况,忍不住地低声窃笑。
她这一笑,的的确确把沉鱼落雁展现的一览无余,也把李东升看的目瞪口呆。
李东升好想把她紧紧地拥进怀里,想到这里他的身体又开始蠢蠢欲动了。
他闭上眼睛,想象着……随着公交车的摇晃。
他的躯体一会儿冲上浪尖、一会儿跌入旋涡,飘飘欲仙……李东升微微呻吟,咬紧牙关。
李东升一个激灵,身体急速颤抖,一股液体蓬勃而出。
下了车李东升撇着腿走路,叫花女莫名其妙地问:“你来的时候活蹦乱跳,怎么这会儿蔫头耷脑的?”
李东升面红而赤,无言以对,羞愧难当。
他为了显示男子汉的高大,凸显挺拔的躯体,显摆自己的风流倜傥。
于是,有意挺起腰杆,快走几步,想掩盖住在公交车上的乱想。
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行进,不吭不哈。
约莫七八分钟的光景,一条幽深的胡同出现了。
午后的阳光洒在周边民宅的黄瓦上,一种静谧的柔和在湿漉漉的空气中荡漾。
家家户户的房顶中央一律高耸,在廊檐正前方的门头上方均塑有一个异兽,或伫立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吉祥鸟。
明媚的阳光下,古老幽深静谧的胡同里,老人在槐树下唠嗑闲篇,和追逐嬉戏的顽童,构成一幅温馨的图画。
由远而近微带沙哑“磨剪子来镪菜刀”的吆喝声,声声入耳。
炊烟袅袅中,母亲呼唤稚子的声音亲切而又温柔,仿佛时隔经年,未曾有过丝毫改变……
面对此情此景,叫花女的心里不知不觉涌起无限涟漪,左侧的脑袋开始剧烈地疼痛。
似乎听到母亲在胡同那头呼唤她的小名……她快走几步,想听得再清晰一点。
可是声音突然中断了,一副家人其乐融融的画面时而清晰、事儿模糊。
她攥紧双手,呼吸急促,拼命地回忆,想极力拽住不期而至的片段。
然而,脑子里的画面瞬间破碎不堪,再次断片了。
这条幽深的胡同坐落在大河南岸,距离鞠蝶岭七八百米,侧耳倾听,大河的涛声声声入耳。
不远处,火车的汽笛清晰可闻。
李东升走在前面,左顾右盼,眼睛盯着门牌号。
又继续前行了百十米,在胡同的中间李东升驻足。
他从兜里摸出钥匙,迅速打开院门。
往后一退,左手往背后一放,右手潇洒地画出一道弧线。
低眉顺眼地说:“请公主视察蝴蝶巷119号,这里以后就是杨卫国的府邸。”
四合院是历史的遗迹,是中国人民智慧的结晶。
就像中国的方块字,骨骼清晰,四平八稳,顶天立地。
这座四合院看起来很有年代,黝黑的宅门,门把锃光瓦亮,正房乃通常的双扇门。
东西厢房的门是单扇,没有到座房,显得紧凑无比。
院子的左前方居然还有一口水井,生活起来就更方便了。
四个房间里均有几样旧家具,虽然油漆已经脱落,到也还能使用。
据说这里曾经是一名国民党高级军官金屋藏娇的所在,虽然房主早就远走高飞,逃到了一座海岛,可是以往的风花雪月,仿佛依然隐藏于四合院的每个角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