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天恩快走进寿宴厅的时候,突然停了下来。“顺哥,过来,你听我说。”马天恩把自己的小厮顺哥叫了过来,小声嘀咕了几句,顺哥瞪大眼睛看着少爷,没敢动地方。
“快去,你小爷我急着用。”说着,马天恩作势要踢顺哥,顺哥一看少爷主意已定,也不敢再多说,转头就跑。
田富贵一看就知道马天恩有了主意,赶紧问:“你让顺哥去做什么了?这是我家,需要什么跟我说不就好了。你是不是要对付那个胡春秋?我也可以帮忙啊,我早看他不顺眼了。”
“肯定要你帮忙的,只是东西你没有。一会你这样……”马天恩作个手势,田富贵附耳贴了过来。
“啊,会不会出人命,你让顺哥买的不会是毒药吧。”田富贵脸上露出惊恐之色。
“当然不是,小爷的命值钱着呢,把他弄死小爷还要抵命,不划算。一会你看热闹就好,我保证他最后还得谢谢小爷。”马天恩一脸得意的样子。
寿宴开始,马天恩坐在了胡春秋旁边的位置,胡春秋对他一脸不屑,只是跟田荣华谈笑喝酒,看都不看他一眼,马天恩也不在意,自己一边吃一边喝,时不时跟其他人聊几句。过了一会儿,马天恩看到顺哥在厅门外晃了一下,知道他把东西买回来了。于是借口要上厕所,溜了出来。
顺哥满脸紧张的把一个小瓶递给马天恩,带着哀求的小声说:“少爷,你可别玩大了,被老爷知道……”马天恩没等他说完,就把他往外推,“那你赶紧回去,就说我轰你回去的,这样出什么事也跟你没关系。”
顺哥哪敢自己回去,还是乖乖的在厅外面等着马天恩吃完饭一起回去。马天恩又装模作样的往厕所方向跑了一次,然后才又回到寿宴厅。这会,大家都有些醉意了。马天恩坐回胡春秋旁边,朝田富贵使个眼色,表示东西拿到了。
田富贵站起来朝胡春秋恭维道:“听说胡公子书法造诣惊人,今天家母寿辰,富贵可否向胡公子求一副墨宝,一来为家母贺寿,二来我也可以临摹学习,明年就可以自己给家母写寿联了。”几句话既恭维了胡春秋,又表示了自己的孝心。胡春秋酒喝的也有些醉意了,他平时就最喜欢别人夸自己有学问,这会兴头上来了,马上痛快的答应下来,找人拿纸笔来。
田荣华虽然也喝不了少,但还是感觉哪里不对,因为自己弟弟平时对胡春秋印象并不好,而且也不是喜欢在人前表现的性格,现在居然如此主动,不由就想到了会是不是马天恩要闹事,但也不好阻止,只是用眼神警告弟弟。
田富贵却像没看到一样,安排小厮搬来茶几,自己跑去拿纸笔,还帮胡春秋磨墨。大家也围了过去,马天恩也站起来,却在趁人不备时,将自己的酒杯跟胡春秋的换了一下,然后才走了过去。
这胡春秋也是有几分文才的,提笔挥毫,一个寿字跃然纸上,众人纷纷称赞,继续把酒言欢。
胡春秋几杯下去,突然觉得有些燥热,心里好像有火在烧,脑子里也有一股冲动,直觉哪里不对,这会儿马天恩开始拉着他各种恭维敬酒。
“胡公子,我刚才和富贵说了,您写的那个字,我一定要带回去,他还不让,看您哪天有时间去我家,帮我再写一个啊,我一定装裱好了,以后留给我儿子,我孙子,这就是我马家的传家宝。”好听的话就跟不要钱似的,一直往外倒。
胡春秋眼有些晕,就看到面前一个美女朝着自己媚眼传情,心里火烧的更旺了。好像四周其他人都不存在了,只有自己和这个姑娘,小小的唇,娇嫩的脸,还有那会说话的眼睛。欲*望终于战胜了理智,胡春秋朝面前的姑娘就扑了过来。就听到“咣当”一声,马天恩身子向前一挺,表面是要扶胡春秋,膝盖却直接撞了上去,胡春秋一下子摔倒在地上。
不过他并没有感觉到,因为药已经让他大脑变得迟钝。有种想要撕开自己衣服的冲动,不过仅存的理智告诉他,如果他这么做了,功名就算毁了。干脆装醉好了,想到这,胡春秋躺在地上抱着椅子,索性就不起来了。心想等人把自己送回房间,再让田荣华送个丫头进来解解火就是,等事情过了再查原因。
这会大家也纷纷围了上来,文人喝酒,醉也是常事,算不得什么。这时果然有人建议快把送到房间去,田荣华赶紧安排人来扶。
这时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:“不要碰他,我觉得他不是醉了,是病了。”说话的人正是马天恩。就见马天恩一本正经的俯下*身子,拿手摸着胡春秋的额头,胡春秋体*内的火被这细软的小手一摸,更是要燃烧起来,更要命的是马天恩身上还有一股香气传来,直接钻进他脑子里,让他只想拉住这手,好好抚摸,但他知道只要拉住了,后面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,于是更加痛苦的压抑,导致整个身子都蜷曲在一起颤抖着。
就听那个声音又响起:“他额头发烫,身子又发抖,应该是病了,不要轻易移动他,来人,取冷水来。”
“你不要胡闹。”田荣华赶紧过来阻止,不过他也不知道胡春秋到底怎么了,家里的食物肯定是没问题的,而且胡春秋的酒量他是知道的,今天这点酒完全不至于如此失态,他只是本能的觉得马天恩这个败家子肯定没好事。
“我不是胡闹,小爷是在救人。他这症状很急,我之前在一个船工身上见过,我有法子治,如果你不信,你就去找大夫吧,就怕大夫没来他已经烧傻了。而且我的方法很简单,很快就能见效,你不会是想见死不救吧。”马天恩故弄玄虚地说。
“要不就让他试试?你看胡公子已经神志不清了。然后我们同时去请大夫,这样多头准备不更保险吗。”田富贵在一旁煽风点火。
旁边不明真明的人也都纷纷附和,当然其中更多是看胡春秋不爽,单纯想看热闹的。
田荣华看此形式,也只好答应下来,不过他倒也想过可能是马天恩作的套,但他了解马天恩,虽然胡闹,但如果是说闹出人命的事是从来没有的,如果这次的事真是他干的,解铃还须系铃人,等胡公子好了再慢慢理,找他算账也不迟。
马天恩让人拿来了银针,冷水,装模作样的拉住胡春秋的手,拿起银针就直接扎过去,他哪里懂穴位,银针直接就扎到了肉里,这一疼,让胡春秋整个人都清醒了很多,“啊”的大叫一起,眼神也清明了起来,还没等他反应过来,又一针就扎了下来。
“见效了,见效了!”旁观群众开始欢呼。
就见马天恩还谦虚的摆摆手,过一盆冷水,却把小厮递过的毛巾扔到一边,一盆水直接浇了过去,胡春秋一个激灵,放开抱着的椅子。就见马天恩又俯下*身子,拿出银针,朝着胡春秋的面门扎去,吓的胡春秋心里的火全退了,后撤一步就跳了起来。
“大胆,我要杀了你。”说着,就要朝马天恩就扑了过去,却被旁边的人的牢牢拉住,还纷纷劝他,说是马天恩救了他,不要误会云云。
马天恩却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:“小爷我是神医,你这病是因酒因色而诱发,以后最好是都戒了吧,还有,你回去以后要每天冷水泡澡三个时辰,连泡七日这次就算是康复了。”
“胡说八道,我才没病,明明是你害我。“
“你可不要血口喷人,我刚才所作都是为了救你,你说我害你,可有证据,你可是读书人,不能恩将仇报的,有损你的清名。”
“肯定是你在我杯子里下了药,来人,查杯子。再看刚才谁出去过。”胡春秋怒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