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卿一把推开了这女人,撒丫子就朝外跑,身后仿佛有恶狗一样,跑到大门那,一手推开了那大门,便头也不回的冲向了黑夜中。
也不知她跑了多久,环顾四周,一片寂静,月亮出来了,她这才看清楚,这里竟然是一片坟地!
她吓的跌坐在地上,手中一凉,似乎摸到了什么,她拿起来一看,竟然是根人骨头!
她惊声大叫,跟见鬼似的拔腿朝外跑,可怎么跑,都像是在原地打转似的,竟然还在林子里。
韩卿脚也软了,根本就跑不动了,腿一软,摔倒在地上。
双手与膝盖摔的生疼,她呜呜的哭了起来,杀千刀的,弄什么穿越啊,没电没手机不说,还要被人卖进窑子。
现在又在坟地里打转,她还不如死了算了,或许,死了之后,还能回到现代,继续当她的绣技研究者,也不至于这么像现在这样落魄!
忽然,她看到了一团火光,她整个人都紧张了,不会是....鬼火吧。
听说坟地经常会有这种鬼火,但以前也只是听说,从来没见过,她捂着眼,就当自己没有看见,就算知道那可能是磷燃烧,看着那漂浮的东西,也会特别害怕。
她蹲坐在那,闭着眼,手捂着耳朵,喃喃自语道:
“我什么都没看见,什么都没看见,什么都没看见。”
没多久,头顶上却响起一道略显清冷的声音:
“你坐在坟头干什么?”
韩卿惊诧的抬头,看到了提着灯笼的陆景然,整个人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,呜呜呜的哭了起来:“好可怕....人贩子.....人骨头....”
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连话都说不清楚了,陆景然愣了片刻,手轻拍着她的后背,淡声道:
“没事了。”
韩卿哭了好一会儿才停止,之前因为哭的凶了,人还抽噎着,抹掉眼泪之后,这才问:
“你怎么找来的?”
“倪统领率领人将长阳镇翻了个底朝天,这附近也就这片树林没找过,你怎么到这来了?还坐在坟地上。”
韩卿一手紧紧的抱着他的手臂,还算冷静的将来龙去脉大概解释了清楚。
“你不知道,那个人贩子十分可恶,竟然想要将我卖到窑子里去,还好我机灵跑掉了,谁知道到了这,竟然遇到了鬼打墙,怎么跑都跑不出去。”
陆景然低头看她,眉头微皱:“这里的地势,呈现环形,容易被地势所迷惑而原地返回,另外,既然有人敢欺负了你,那就得付出点代价才行。”
韩卿只觉得胸口有一股暖流涌上来,他伸手搂着她的肩膀,才刚走几步,她腿一软,差点要摔了,陆景然忙抱住了她:
“怎么了?”
“有点腿软。”
陆景然笑了笑,俯身将她抱了起来,月色正好,韩卿手搂着他的脖子,怔怔的看着他,这个时候,才觉得他帅的惊天动地。
他直接抱着她回了客栈,喜儿已经哭成了泪人,一直责怪自己不该松开了她的手,倪震看她平安归来,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“夫人受惊了。”
“这次的事,惊扰大人了。”
“夫人客气了,天色不早,夫人还是早些歇着吧。”
说着,便推门出去了,只是他的神色显的有些不好,似乎有什么事困扰着他。
喜儿打来热水,替她梳洗,看到她手掌心有血迹,惊声道:
“小姐,你受伤了?”
韩卿连忙做了个嘘的动作:“别这么大声,只是擦破了点皮而已,没什么。”
喜儿又要哭了,韩卿还得安慰她,等到陆景然进来的时候,正巧看着她在擦药,眉头轻皱,走了过去,轻声道:
“我来。”
他亲自挑起了一点药膏,轻轻的抹在了她的手掌上,她闷哼了一声,手缩了缩,却被他捏的更紧了些。
“还有哪伤着?”
“膝盖。”
她乖乖撩起了裤腿,如软玉一般的肌肤露了出来,姿势有几分不雅,却极具诱惑。
韩卿眼底似带着几分水意,那张脸本就娇嫩,如今看来,更显得楚楚可怜,两颊微红,她轻咬着下唇,更显得娇艳欲滴。
陆景然眸色暗了暗,随即低下头去,给她的膝盖上涂抹上药。
韩卿感叹了一声:
“还是夫君好,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。”
他好?只怕她知道他的真面目之后,只会觉得他可怕了。
“今晚好好歇着休养,以后身边可离不得人了。”
韩卿这时候看他的眼神,温柔又有些愧疚,紧拽着他的手道:
“夫君,抱歉,这次其实是我的错。”
“今晚你受惊了,怎么还自责起来?别想太多,好好歇着。”
“那你陪着我好不好?我..有些怕的。”
女人示弱,男人向来难以抗拒,她一直拽着他的手,没有松开,陆景然拗不过她,便便也在一旁躺下,她转过身,一手放在了他的腰间,将头窝在他的怀里。
他身子一僵,下意识的就要推开她,却听见她闷声道:
“抱歉,只让我抱一会,一会儿就好。”
她只是,被吓着了,而他的怀抱有些温暖,所以,想要抱着他汲取一点温暖。
至少,名义上,他现在是她夫君。
陆景然的手轻拍着她的后背,她似乎渐渐睡了过去,呼吸平缓了起来。
他的眼神划过一丝温柔,随即又变得阴沉了起来。
韩卿醒来的时候,天已大亮,身边没有了人,她盯着床帷看了半响,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。
叹了一声,才缓身坐了起来,身子却有些发软,就连额头也是滚烫。
“喜儿?”
“奴婢在呢,小姐,您有什么吩咐?”
韩卿重新又躺了回去,手抚着额头,有气无力道:“我身子有些发热。”
喜儿吓了一大跳,连忙去禀告陆景然与倪震,随即便请了个大夫过来。
把脉问诊之后,大夫抚摸着山羊胡子,沉声道:
“夫人受惊过度,风邪入体,加上旧病未愈,须得好好调理。”
“夫人这样,还能否再赶路?”
“千万不可,以夫人这样子,若是不好生调理个十天半月,只怕会伤及根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