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卿吓的立即要起身,却被他搂住了腰身,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。
“夫人的病既然好了不少,是否该将之前的洞房花烛夜给补了?”
洞房花烛夜?她突然想起来,两人成亲之后,可是连洞房都未曾!
这下她岂不是要将自个给坑了?好歹她还是个黄花闺女,连个男朋友都没有过,沉迷于研究古代绣技,也圈内颇具盛名,但却把自个的事给耽误了。
难不成,这穿过来,不仅要应付暗杀,还得要代替人,将这洞房也得入了?
“抱歉,夫君,我这恰逢来了大姨妈....不.....月事。”
陆景然眼微眯了起来:“是吗?竟然这么巧?”
韩卿一脸遗憾:“可就不就是这么巧吗?难得,我与夫君摒弃前嫌,重归于好,实在可惜。”
陆景然被她逗笑了:“看来,娘子也觉得可惜,不急,这月事,五六日便没了,到时,我便与娘子好生恩爱几番。”
哈?她怎么忘了这茬?
这厮看起来一派斯文,没想到,竟这般不知羞,床上的事,也说的这么文绉绉的!
她尴尬的笑了笑,半推了推他:
“你好重,能不能先下来?”
陆景然反而更凑近了些细看着她:“娘子这次病后,倒当真不同了,不仅有趣了些,就连这性子也胆大了不少。”
“呵呵,一般一般。”该死,他是不是看出点什么来了?
“好好歇着吧。”他说完这话,便翻身下了床榻。
“夫君要去哪?”韩卿连忙出声问。
他淡声道:“出去看看,娘子安歇便是。”
他一出去,韩卿反而松了口气,这人气势太强,她性情大变,这厮肯定有所怀疑,不过,他跟原主向来冷淡,都不算个正经夫妻,她的变化,估计,他也不怎么放在心上。
陆景然出去之后,便遇到了倪震,他凑近轻声道:
“陆兄,夫人可有什么异常?”
陆景然眸色闪了闪,随即道:
“并无什么异常。”
“夫人不出事就好,此次奉诏入宫,非同小可,路上暗杀不断,是有人不想让夫人进京啊,只是那副残破的‘乾坤璇玑图’需懂韩氏技法之人,才能将之补全,这‘乾坤璇玑图’又事关重大。”
“在下明白。”
“陆公子明白就好。”
倪震继续巡视,并安排下去,让那些护卫们要死守严防,就连一只蚊子也休想飞进来!
次日,倪震决定继续启程,从大运河往上,直达惠通河。
韩卿的身子倒是渐渐好了起来,更是对这沿岸的风光颇有兴趣,这可不比现代过度开发过的旅游景点,处处透着那未开化过的纯天然,就连这空气也纯净了几分。
日落黄昏,夕阳映照在大运河的水上,波光粼粼,只听见水拍船桨之声。
四周空荡荡的,天渐渐黑了下来,韩卿站在船头,秋风萧瑟,喜儿拿了披风出来,给她披上了:
“小姐,外面这么冷,快进船舱吧。”
“我想看看风景。”
看着天一寸寸的暗下去,身处几百年之前,有种庄周梦蝶之感,或许一觉醒来,会觉得这只是一场梦而已?
她怎么就成了明朝人?也叫韩卿,是一位百年绣庄的嫡女,精通绣技,她张开手看了看手心,甚至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,身体没变,就连左手背上那一颗黑痣,也在相同的位置。
脸也没变,只是这皮肤娇嫩了些罢了。
只是,她换了个身份,又无端的多了个夫君,又差点被人暗杀了而已。
“夫人,船已停靠在岸,稍作休整,已安排好客栈。”
倪震上前道,韩卿忙回礼;
“劳烦大人了。”
她被喜儿搀扶着上岸,离京城已不算远,这镇上倒是繁华,只是恰逢这乞巧节,路上行人甚多,实在拥挤不堪,她被喜儿护着,没走多远,便被一股力量一直轻推着。
她似乎听到了喜儿的叫唤,一转头,却不见人了,被人群簇拥着,早就迷失了方向!
正当她惶恐不安的时候,一只手突然捂住了她的嘴!将她拖到了暗处,她剧烈挣扎了起来,脖间一疼,整个人晕了过去!
等她醒来的时候,只看到火光,浑身软绵绵的,再朝旁看了看,在一间房间内,外面似乎有人守着。
韩卿在现代,好歹也是守法公民,别说被绑架了,就算是小偷都没碰到过,又是个只懂得研究古代绣技的宅女,没想到穿越到了这,不是被暗杀,就是被绑,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!
忽然,外面传来了说话声:
“主子怎么说?是不是要将她给干掉?”
“不行,主子说她还有点用,先带她回京。”
“要不然,一直将她迷晕,装在箱子里,直接运入京?”
“好,就这么办!”
韩卿吓了一跳,从这离京城还有半个月左右的路程,一直迷晕着她,等她到了京城,那不就死定了?
不行,她一定要趁机逃出去,否则,就等着被饿的奄奄一息,任由人鱼肉了。
她忙挣扎着起身,看那窗户开着,便使劲推了推窗户,一看,下面竟然是大运河!
那些人估计是知道她没办法从这逃跑,所以才没绑着她,就在这时,门被推开了!
“这臭娘们要跑!快抓住她!”
韩卿一狠心,一咬牙,脚一抬,直接就朝下跳了!
噗通一声,人沉入了水中,冒个几个水花,上面的人朝下看,人竟然没有冒出头来。
“这女人竟然寻死,这下怎么办,主子肯定会怪罪下来。”
“还能怎么办?快去找啊!”
客栈内,倪震大发雷霆:“怎么会找不到人?整个长阳镇也就这么点大,快去给我找,找不到人的话,你们就都不要回来了!”
喜儿哭成了泪人,抽抽噎噎道:
“都怪奴婢不好,奴婢要是一直死死拽着小姐,小姐就不会出事了。”
陆景然冷着脸,沉声道:
“与你无关,现在最重要的是将人找回来,长阳镇也就这么大,她在这又是个生面孔,真要找估计不难,只是....”
“只是什么?”
“就怕有人要对娘子不测,在这地方,倘若想要杀一个人,怕是容易的很。”
他这么一说,倪震的脸便彻底沉了下去,要是韩卿真的遭遇什么不测,他的官途也就到头了。